Mok Augustine: 關於空間





劇場工作者在不同環境和空間演出,視為一種挑戰,是他們樂於面對的事情。就在最近,活化廳、盧樂謙、雄仔叔叔和一干人進行的[碧街暴動] 街頭劇演出。他們由碧街一邊演到另一邊,然後經彌敦道一段路,再去附近的一個小公園演最後一段。在碧街,表演者和觀眾走了進去一大塊黑布,創造了起伏的波浪。他們把防暴警察鎮壓的場面投影到油麻地地鐵站的外牆上,他們在小公園裡坐著唱歌,玩音樂。充份地和創意地使用不同的空間,甚是可觀。

許久以前,進念成員要求觀眾坐在壽臣劇院的舞台,而他們在觀眾席上演出。他們也在游泳池和網球場進行演出。當年民眾劇場在香港藝術中心門外演出,評論中心裡面發生的事,他們也在崇基學院的宿舍外面演出,利用汽車的燈光照明......而戲劇工作者利用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内外的各種空間,令觀眾獲得驚喜。在中心外的足球場,他們進行大木偶演出。在中心裡面,黑盒劇場的設計,演區台上的一度大門能夠開啟,給觀眾創造了不少驚喜。戲劇工作者或表演藝術家還利用庭院、天台、二楼平台、7樓綠色空間、不同樓層的開放空間進行許多不同的演出。

這一回,小劇場大戲劇使用了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二楼社區文化發展中心的展覽場地...日本和香港合力在畫廊建造兩個空間,讓在兩個人同時獨自一人觀看由兩班演員演出的相同劇目。

不同的空間提供了不同的挑戰,戲劇工作者創意地使用空間,不單取悅觀眾和能夠滿足自己,在戲劇創作過程中,更得到一些美學上的新發現和快感。

然而,有另一個角度來看待[空間] 。這是由著名的肯尼亞劇場工作者Ngugi提出的。Ngugi論述了殖民主義和後殖民主義,被稱為非洲文藝復興之父。他談到民眾的表演與暴虐的統治權力的表演。他討論藝術家/民眾的表演空間與統治階級和它的鎮壓機器的表演空間。如果把Ngugi的論述放到香港的實況而言,那麼就是689及其鎮壓機器擁有自己的表演空間, 支持民眾的藝術家也是如此。所不同的是: 689及其鎮壓機器表演的是權力, 而藝術家和民眾的權力在於表演。由人民和藝術家直接控制表演空間是很重要的。

佔領中环是民众的表演力量與689及其鎮壓機器表演力量之間的較量。

當公民抗命者通過身體佔領中环,他們在上演着一種反抗的美學.。他們的表演空間,標誌著開放,而689和掌握着鎮壓杈力的人的表演空間代表禁錮和封閉。

因此,爭取表演空間的斗爭是爭取民主空間和社會正義不可少的一部分。

這場佔领中环空間的表演, 不可能是爭取雙普選或是对話權而是爭取直接控制表演空間. 人们要打倒689和掌握着鎮壓杈力的人, 讓表演空間共同由民眾擁有, 讓每個人都可以寫自己的剧本來自己演出。

把表演空間拱讓给一些所謂代表, 领導和先锋来編剧演出, 是民主派, 列寧主義者和被动的觀賞者。